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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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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想要她==

因著可以盡快與自己的心上人見面, 柳如邵這幾日春風得意,連在府中的時候心情都很好,柳夫人還感到奇怪,自己兒子突然這麽興奮作甚, 細問之下才知道幾日之後他要與謝大小姐在珠寶齋相見, 柳夫人自是高興的。

前些日子曲水流觴宴的場景就在眼前,京城這麽多貴女還就義勇侯府的大小姐能與昌平公主平起平坐, 陛下親賜酒釀給昌平公主, 那時柳夫人瞧得真切,那酒義勇侯府的大小姐也嘗了, 陛下在上首都沒說什麽, 可不是非常認可這位表妹。

所以不止邵兒喜歡她,就連柳夫人跟柳丞相也很喜歡義勇侯府的大小姐。

不過等宮裏派人過來之後柳如邵就不那麽高興了,他還很納悶:“陛下可說是因為什麽事?”

父親雖在朝為官, 但柳如邵還未入仕, 所以他著實想不通皇上因為何事要召他入宮。

小廝搖了搖頭,何嘗是公子感到奇怪, 他也覺得挺奇怪的:“回公子,來人只說陛下請公子入宮,其他的沒有說。”

柳如邵思索半天, 想不出個所以然,他眉心輕輕皺了皺:“走吧,別讓陛下久等。”

當今帝王不是特別好性子的人, 他要在丞相府一直磨著,陛下怪罪可如何是好。

“是, 公子。”

柳如邵帶人飛快地入宮,宮廊中安靜的厲害, 等到乾清宮時,帝王身邊的李公公已經在候著了,李公公笑瞇瞇地向柳如邵問了聲好:“陛下在裏面呢,柳公子快進去吧。”

丞相府的柳公子在京中一向有才子之名,溫文爾雅,確實極其出眾。

柳如邵對著李公公拱了拱手,進去之後發現乾清宮更是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一顆心瞬間提了上來,他走到殿中央,叩首:“在下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子邵請起。”帝王看了他一眼,聲音溫和得厲害。

柳如邵緊張的心情緩了緩,站起身之後等著帝王的吩咐。

蕭忱不緊不慢開口:“子邵可想入朝為官?”

柳如邵聽到這話楞了楞,他少時才名遠揚,自是想入朝為江山社稷效力,但是從先帝那會兒起,為了避免朝堂之中有人結黨營私,所以想要入朝為官都要通過科考,而柳如邵是打算參加三年後的科考。

因為他想先齊家,有嬌妻幼子陪在身旁,他可以安心念書,然後參加科考。

柳如邵目光堅定,再次重重地叩了個頭,抱拳道:“回陛下,在下想入朝為官。”

帝王唇角輕輕扯了扯,笑意清淺,眉如墨畫:“先前聽丞相的意思,子邵是想參加三年後的科舉?”

“回陛下,確實如此。”柳如邵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脖子,然後將自己的想法告知帝王:“說來慚愧,在下想先齊家再參加科考,所以在下與父親說的是三年後再參加科考。”

話落,李公公不著痕跡的看了柳如邵一眼,再看了一眼笑容漸淡的陛下,有些汗顏,這位柳公子的意思不就是想先娶了謝姑娘,再參加科考。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沈默,蕭忱臉龐清俊,面若冠玉,他眉峰淩厲,微微上揚:“哦?那子邵是有心上人了。”

聞言,柳如邵很想不管不顧的告訴陛下自己心上人是誰,再求陛下為自己與謝姑娘賜婚,但他很快打住自己的想法,因為他還不知道謝姑娘心中所想,這般貿然向陛下請求賜婚,萬一謝姑娘不高興了怎麽辦。

柳如邵溫文爾雅的臉上浮現幾分無奈,他何時變得這般猴急了,柳如邵笑著道:“回陛下,在下確實有了心上人,只是在下還不知心上人的心意,所以在下會竭盡全力,讓心上人願意嫁給自己。”

他每說一句,帝王神色就淡了不少,到最後已經是看不出情緒了。

李公公聽著腿腳發軟,都不往這邊看了,他能看出來柳公子是喜歡謝姑娘的,只是有陛下在,這謝姑娘嫁給他怕是不成了。

“原來如此。”帝王眉目微斂,意味不明的點評了句:“子邵是癡情人。”

柳如邵擡頭偷偷地覷了一眼帝王,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他總覺得陛下心情好像是不太……美妙。

是他說的話有什麽問題嗎。

柳如邵掩在袖子裏的手緊握著,開始細細思索是哪句話惹得陛下不喜,難道是陛下不喜歡他太過癡情,可這不應該啊,陛下一向不插手臣子之家的家事,更別說姻緣了。

就在柳如邵冥思苦想之後還想不出什麽的時候,帝王那慵懶磁性的嗓音響了起來:“柳丞相勞苦功高,為江山社稷付出良多,他對子邵抱有很高的期許,想來子邵也不想讓丞相失望。”

柳如邵註意力被轉移,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知道父親想讓他入朝為官,造福一方百姓。

只見帝王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問:“現在的國子監祭酒乃當世鴻儒,才華斐然,不少學子都想拜入他的門下,不知子邵想不想先在國子監讀三年的書,再參加科考?”

先讀三年的書……

柳如邵瞬間有些沈默,若真在國子監呆三年,那他的才學定是有所長進,只是再等三年,他還能娶到謝姑娘嗎。

他與謝姑娘不僅不是青梅竹馬,而且還只見過幾面,他連謝姑娘的心意都不知道,又如何能保證謝姑娘三年之後願意嫁給他呢,再說謝姑娘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了,萬一那時候他都已經嫁給人婦了。

年輕帝王低頭看案桌上的奏章,氣定神閑,仿佛已經料到了答案。

事關將來入朝為官,柳如邵沒有拒絕的理由,他撓撓頭,帶著幾分糾結的問:“那陛下,微臣在國子監念書的時候,能娶妻嗎?”

蕭忱骨質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案桌,溫和道:“娶不娶妻是子邵自己的事情,朕不會幹涉。”

柳如邵猛地松了口氣,這下是真得放心了,他面露感激:“多謝陛下,在下願意去國子監。”

等他考取了功名,他就可以入朝為官,到時候父親肯定以他為驕傲。

“朕會讓人跟國子監的洪大人說一聲。”

“多謝陛下。”

柳如邵拱了拱手,難怪世人對陛下這般尊敬,陛下不僅是一個好君王,也是一個好人。

蕭忱朝李公公使了個眼色,李公公恭恭敬敬地送柳如邵出去:“柳公子慢走。”

柳如邵走了之後,豐諶過來,說是陛下讓他打聽的事情他有些眉目了。

李公公弓腰進來,奉上一盞茶:“陛下,豐侍衛到了。”

蕭忱眉目清俊如畫,微微頷首。

“屬下見過陛下。”

“免禮。”

“謝陛下。”豐諶迅速地站了起來:“陛下,義勇侯府先夫人乃範陽蘇氏七房的姑娘,因為七房是屬於範陽蘇氏的旁支,所以先夫人很早就被當時正任五品官員的蘇大人接入京城,也與太後娘娘跟驍騎大將軍相識。”

“並且因著義勇侯府先夫人能文能武的緣故,所以驍騎大將軍一直傾慕於她,在太後娘娘剛與先帝成婚那會兒,義勇侯府先夫人與驍騎大將軍走得很近,可不知怎麽的,在永盛元年的乞巧節,義勇侯府先夫人去月老廟祈福,回來之後就有意疏遠驍騎大將軍,再沒多久,先帝就賜婚了先夫人跟義勇侯爺,因為是皇室賜婚,所以三書六禮進行的很快,再後來,便是先夫人生下謝姑娘不久,就過世了。”

先夫人去世之後,驍騎大將軍自願鎮守邊關,多年沒有娶妻。

說起來,這位先夫人也是個可憐人,要是她一開始就選擇嫁給驍騎大將軍,眼下說不定都是一品誥命夫人,姻緣美滿了。

蕭忱眉目微凝,神色深不可測:“那年先夫人去月老廟,是一個人去的嗎?”

李公公聽著,若有所思,也看向豐侍衛,先前他們都以為義勇侯府的先夫人是因為心悅義勇侯,所以才想著嫁給義勇侯,但如今看,這裏面確實有諸多蹊蹺。

會不會是因為在月老廟中,先夫人受了什麽威脅呢。

畢竟,不管怎麽說,驍騎大將軍的能力跟儀表都要遠勝於謝侯爺,要是讓別人選,肯定會選驍騎大將軍。

“陛下,這恰恰是最奇怪的地方,經屬下探查,永盛元年的乞巧節,驍騎大將軍在軍營裏處理公務,而謝侯爺是那幾日始終待在自己府中,按理說是沒見過先夫人的。”

所以事實應該是如世人所見的那般,謝先夫人的因為看上了義勇侯,這才想嫁給他。

但陛下讓查,這裏面肯定還是有貓膩,他也沒有怠慢。

只是那位先夫人已經走了這麽多年,這一番追查,他著實理不清頭緒,而且沒有發現一點古怪的地方。

一旁的李公公迎上前,道:“陛下,老奴記得那一年剛好是蘇大人因病離世的那一年,會不會是因為蘇大人想先夫人嫁給謝侯爺,所以先夫人才嫁的。”

先帝在位那會兒,範陽蘇氏已經開始沒落,對於這位旁支姑娘,蘇氏本家也沒有多重視,還是蘇大人將她接入京城,要是蘇大人想先夫人嫁給義勇侯,那這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蕭忱桃花眼深邃而低沈,想起了那日少女喝醉酒之後扯著他衣袖囈語的場景,指腹輕輕按了按額頭。

良久,帝王掀了掀眼皮,面色冷靜沈著:“繼續查。”

“是。”豐諶領命,要是當年義勇侯府先夫人嫁給義勇侯是有別的原因,那這原因到底是什麽呢。

==二更==

柳如邵回到丞相府,就跟柳夫人說了這事,柳夫人一臉的不解:“好端端的,怎麽要去國子監念書了?”

她這兒子,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子,老爺都說了他三年之後科考肯定能考出個好成績,她這才一心盼著柳如邵能夠早點娶了義勇侯府的大小姐,她好抱孫子,這突然他就要跑到國子監去了,那他還娶不娶妻了。

“娘,國子監的祭酒是當世鴻儒,我要在國子監再讀三年書,到時肯定可以考一個好的名次,入朝為官。”比起一臉著急的柳夫人,柳如邵就顯得淡定許多,他笑容溫文爾雅,對著柳夫人解釋道。

“那謝大小姐呢,你不想娶了嗎?”兒子如此有抱負,柳夫人又欣慰又糾結,她那保養的極好的臉上浮現出幾分覆雜:“你要知道謝大小姐馬上就到及笄之年了,雖說如今義勇侯府的當家主母是謝大小姐的繼母,可她身後有陛下跟太後娘娘啊,為娘都可以預料,到時候提親的人定是要踏破了義勇侯府的門檻。”

她就怕三年之後,都物是人非了。

柳如邵一口氣又提了上來,心口有些窒悶,他怎麽覺得他跟謝姑娘就是不可能在一起呢,但一想到陛下的話,柳如邵馬上打起精神,微笑道:“我心悅謝姑娘,我自然會娶她,所以兒子問過陛下,陛下說了,兒子在國子監念書的時候,是可以娶妻的。”

“是陛下讓你去的國子監?”柳夫人聽半天,總算聽明白了,她開口問。

她還以為是這兒子突然開竅,想去國子監念書呢。

柳如邵笑容溫潤:“是,陛下問我想不想入朝為官,還說我要去了國子監,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

當今陛下少年登基,京城一片錦繡繁華,百姓安居樂業,他不求像陛下那樣能治理的了天下,但起碼將來要為陛下分憂,為百姓造福。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柳夫人就沒說什麽,他要是能在國子監念三年書,那學識肯定有所精益,只是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怪怪的,因為陛下日理萬機,怎麽還關註這麽小的事情了。

不過不久之後,柳夫人就知道是為什麽了,這是後話。

柳夫人嘆了口氣:“既然你心有成算,那娘就不多說什麽了,你打算何時去國子監?”

柳如邵微一皺眉:“明日就去。”

明日……

這怎麽急成這樣,柳夫人有些好笑:“那還不讓下人幫你準備行李。”

柳如邵也笑了起來,然後送柳夫人到門口,再找來小廝:“你將這兩件物品送到義勇侯府,就說是給義勇侯府大小姐的。”

此番走得急,等他下個月回來,他一定要見到他心愛的姑娘。

小廝急忙將東西接過來,腳步匆匆地往義勇侯府趕,親自將東西交給了義勇侯府的管家。

義勇侯府的下人對謝燕還算敬重,拿到東西之後,就讓人給送到了海棠苑。

“姑娘,這是柳公子差人送過來的。”

“柳公子不是要跟小姐在珠寶齋相見嗎?怎麽又送了東西過來。”翠兒還很詫異,小姐不是答應了柳公子幾日後在珠寶齋見面,柳公子這是又送了東西過來。

謝燕正在翻閱話本子,聞言讓人將東西拿過來,柳如邵派人送的是一封書信跟一串紅豆珍珠耳環,翠兒見狀有些感慨,紅豆代表“相思”,這位柳公子真不愧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心思當真靈巧。

謝燕將柳如邵送的書信展開,上面只有短短數語,但少女還是怔了怔,他竟然要去國子監了。

青竹等人見她這副神情,連忙問:“姑娘怎麽了,可是柳公子寫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這位柳家公子表現得這般熱情,難保姑娘不會動心。

謝燕將書信翻了過來,反面向上,微微笑道:“柳公子他明日就要去國子監念書了,所以寫了一封信過來。”

翠兒一臉的匪夷所思:“可是柳公子不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子”

他們府上的三公子便是在國子監念書,但是以柳公子的才學,應該不用去國子監才是。

謝燕明眸善睞,唇角梨渦乍現:“柳公子說他想參加三年後的科考。”

翠兒點點頭:“看來柳公子是上進之人。”

只是柳公子要去國子監三年,那等他參加科考了,小姐都已經過及笄之年了,那小姐還能跟他在一起嗎。

謝燕低頭看了下紅豆珍珠耳環,輕輕點了點頭。

翠兒見狀道:“而且這紅豆代表相思,柳公子肯定是借這對耳環來訴說對姑娘的思念。”

青竹跟青蘭對視一眼,心裏不由猜測,這柳公子突然去國子監,會不會是陛下的示意:“那柳公子去了國子監,還會回來嗎?”

要是柳公子這三年都不回來了,那跟謝姑娘肯定是沒戲了,陛下肯定也會得償所願。

二人問話的時候又緊張又忐忑,既想陛下得償所願,又怕謝姑娘真正喜歡的人是柳公子。

她們跟在謝姑娘的這段日子裏,發現謝姑娘真正是一個極好的女子,性情好不說,對待下人也是出自真心,她們也很喜歡謝姑娘。

要是謝姑娘喜歡的是柳公子,還不知道陛下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柳公子說他下個月會回來。”謝燕看出了二人的緊張,淺淺笑了笑。

“那……”青竹險些就要問“那姑娘喜不喜歡柳公子”,旁邊的青蘭扯了扯她的袖子,她立馬就閉了嘴:“那姑娘豈不是一個月之後才能見到柳公子”

“是。”謝燕眉如遠山,容貌清婉如水,她原本是想趁這個機會問柳公子待她這般殷切可是因為宮裏的陛下跟太後娘娘,如果是這樣,那他的好她承受不起。

如果不是……

謝燕有些苦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她此前有想過自己未來會嫁怎樣的夫婿,她覺得她喜歡的就是像柳公子那樣溫文爾雅的讀書人,可偏偏她對柳公子沒有半分傾慕。

見她眉眼微蹙,一副苦惱的模樣,青竹跟青蘭心一突,謝姑娘不會真喜歡柳公子,所以見不到他就如此苦惱。

午後的閨閣清幽寧靜,花蕊的香氣撲鼻而來,偏偏這個時候,屋外有爭吵聲傳進來,青竹皺了眉頭:“外面怎麽吵吵鬧鬧的,也不擔心打擾到姑娘?”

自從知道這義勇侯府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人之後,青竹跟青蘭對她們一點恭敬都沒有。

一聽這個聲音,她們就能猜到定是義勇侯府有人要來給謝姑娘不痛快了。

屋外很快就有小丫鬟跑進來,一進來便跪了下去,顫顫巍巍地解釋道:“大小姐,二小姐她說她有事想找小姐您參謀參謀,奴婢說小姐你最近不想見人,讓二小姐先回去,但是二小姐非要進來,還說奴婢在信口雌黃。”

“翠兒。”

“奴婢這就去。”翠兒早就想出去了,一得到謝燕的吩咐馬上就走出去,青竹跟在了她身後。

剛走出去幾步,謝嬌那囂張且歇斯底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們要想清楚了,我現在不僅是義勇侯府的二小姐,還是光祿寺少卿章公子未過門的妻子,你們想攔我,也不看看自己的什麽身份”

青竹捂了捂耳朵,都是義勇侯的女兒,怎麽她們大小姐就婉約動人,跟天上的仙女兒似的。

“二小姐。”翠兒徑直朝她走了過去。

“翠兒姑娘,你來了。”謝嬌見是她,稍稍收斂了一些,但聲音還算加大了些:“也不知這些丫鬟是仗了誰的勢,連我這個二小姐都不放在眼裏,我與姐姐乃是親姐妹,怎麽我在自己的府邸想見姐姐一面都不行了?”

幾個小丫鬟被她數落得擡不起頭,二小姐是最得侯爺跟夫人喜歡的,她向來不將府中的下人放在眼裏,要是她將這事告訴了夫人,夫人說不定要發賣她們。

翠兒神色嚴肅的盯著謝嬌,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小姐說了最近不想見人,這其中不僅包括二小姐,也包括了侯爺跟夫人,所以二小姐還是請回吧。”

謝嬌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她朝裏屋看了一眼,很想不管不顧的沖進去,但看到翠兒身後的青竹,就慫了。

僵持了一會,謝嬌假扮柔若無依狀,體貼的問:“姐姐可是身子不適”

“大小姐不是身子不適,就是不想見人,二小姐若是有意見,可以去尋侯爺。”翠兒有些不耐煩,淡淡道。

青竹差點就要笑出來,謝姑娘身邊還真是臥虎蒼老。

謝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都要哭出來了,這府中上下,誰不是對她恭恭敬敬的,也就這海棠苑的丫鬟敢爬她頭上。

青竹看她眼角都蓄了淚,道:“二小姐不走嗎?”

謝嬌很想撕了她們的臉,但想到她是帝王的人,只得將所有的委屈都咽下去:“我改日再來看姐姐。”

翠兒跟青竹應都沒應一聲,回頭便將扇門合上,謝嬌在門外氣得發抖,這海棠苑的丫鬟都騎到她頭上去了。

翠兒跟青竹走進去,道:“姑娘,二小姐走了。”

鬧了一會兒,謝燕水眸積了一層霧,打了個哈欠,青蘭讓人將信箋燒了,紅豆珍珠耳環放到庫房,然後扶謝燕去歇息。

眼看著謝燕困得連眼眸都睜不開,青蘭一邊替她揉著額頭一邊柔著聲音問:“姑娘,您覺得陛下是個什麽樣的人”

謝燕不假思索,笑容莞爾:“表哥文武蓋世,勵精圖治,是個好帝王。”

青蘭一聽,立馬接著問:“那姑娘覺得像陛下這樣的人值得托付終身嗎?”

“若表哥有了心悅的人,那對他心悅之人來說,是值得的。”謝燕怔了怔,斟酌著措辭,輕聲道:“你為何要問這個”

青蘭心猛地一跳,連忙掩飾自己的心思,笑道:“奴婢就是隨口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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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謝姑娘不在,乾清宮這幾日分外安靜,只有幾只鳥兒時不時的在屋檐停留,李公公等人候在殿外,暗衛附耳過來的時候,李公公驚訝了下:“謝姑娘真這麽說”

暗衛頭點如搗蒜。

李公公便松了口氣,看來在謝姑娘心中,陛下也是不同的。

李公公擺手讓他先退下,然後推門走了進去,陛下在作畫,他不敢打擾,靜靜的候在殿中。

許久,帝王懶懶的開了口:“說吧。”

但視線還在案桌上的畫中。

“陛下,暗衛來報……”李公公輕著腳步來到他身側,小聲道。

帝王朱筆的筆尖在宣紙上劃了一橫,挑了挑眉:“她真這麽說”

這下輪到李公公點頭如搗蒜。

“本月乾清宮上下俸祿加倍。”蕭忱掩唇笑了一聲,姿儀俊雅如畫,風華無雙:“將南海進貢的貢柑給她送去。”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李公公笑得臉上都起了褶子:“老奴遵命。”

春日,涼風習習。

帝王一襲墨色金紋長袍,負手立在窗前,唇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他突然確定一件事——

他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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